若要說《挪威的森林》中,我最喜歡的角色,我可以毫不猶豫的選擇綠。這不只是被她的爽快吸引,更是欣賞她對愛情的那份任性和固執,對於綠來說,「愛情」就是「任性」,她需要的愛,就是一種愛人給予她「任性的專利」。
小時候的經歷對人日後的成長有重大影響,綠從小就是在一個缺乏愛的環境下成長(嚴格來說是介乎,「不夠多」和「完全不足」之間)於是她就決定找一個能夠百分百愛自己,多得令她吃不消的愛。那麼,對她來說,甚麼才叫愛呢?事實上小說也清楚闡述綠眼中的愛,其實是一種純粹、完全的任性。
「例如說我現在向你說我想吃草莓蛋糕,於是你把一切都放下跑去買,並且呼呼地喘著氣回來說:『嗨,Midori,草莓蛋糕噢,』並遞過來,於是我說:『嗯,我已經不想吃這個了,』然後把它往窗子往外一扔丟掉。我所追求的是這樣的東西。」
《挪威的森林》(上),時報出版,賴明珠譯,P.110頁
再看這段:
「是啊,我希望男方這樣說。『我了解了,Midori。我了解。我應該想到你已經變的不想吃草莓蛋糕了。我真的是像驢子大便一樣笨而粗心。我再去買個別的向你賠不是吧。想要什麼?巧克力慕斯,還是起司蛋糕?』」
《挪威的森林》(上),時報出版,賴明珠譯,P.110頁
可見綠需要的,就是對她凡事包容、聽她意見,為她做一切事的對象,而渡邊剛好就是一個這樣的人,一個對絕大部事情都沒有所謂,反正自己的時間都是多得應被浪費,所以綠約他出街他就出街;綠要看色情電影他就色情電影;綠要他幻想自己來自瀆他也照做;綠要坐在窗台「隔岸觀火」他也不會制止,特別是渡邊替綠照顧她患病的爸爸時,讓她能騰空時間做自己「想做的事」,這也是渡邊為她帶來的一種「任性」,正正是這一切一切,令綠愛上了他,只要有人能滿足她的一切任性,她也可以奮不顧身,滿足對方的一切要求。
不過,想深一層,其實綠這種愛也頗為沉重,因為在她身上有千奇百種的奇怪想法,我們無法得知下一秒的她又有何要求,如果對方不順從她的意思反而會添麻煩。較明顯的就是當渡邊拒絕與她在外面過夜時,她就以與其他男人睡作理由威脅對方。
可惜的是,綠認為渡邊就是那個願意容許她「絕對地任性」的那個人,但渡邊這種「無所謂」的態度其實不是只屬於綠的「專利」,而是他本身的性格特質,就如對待「突擊隊」一樣,他都可以任由對方做出各種「古怪」的行為。愛情本來就是一對一的關係,這種情況下,渡邊所做的並不是單純的因為綠而做。
所以,在我的角度來看,渡邊對綠的感覺不是愛,更像是好朋友間的友誼,當綠與他在床上互相擁抱時,他腦海想到的不是對方,而是直子。如果說渡邊發覺直子一直都沒有愛過自己而哭的話,那麼,其實他也一直沒有愛過綠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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