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世界上有兩個樂園,人們有權選擇:沒有自由的幸福,或是沒幸福的自由。」(There were two in paradise and the choice was offered to them: happiness without freedom, or freedom without happiness.)
薩米爾欽(Yevgeny Zamyatin)-《我們》
這是薩米爾欽(Yevgeny Zamyatin)於《我們》中 非常鮮明的主題,故勿論這兩個「樂園」是否非此即彼,在《我們》的社會中,顯然是選擇了前者。
《我們》的社會由「理性」、「一致」、「數字」所組成,在故事裡的「聯眾國」中沒有「我」的存在,只有「我們」,每個人穿著相同的制服,國家為國民編制「時間表」,包括:進食、工作、睡覺,甚至做愛等活動都被安排妥當,讓所有人在同一個時間做著同樣的 事;這個國家沒有個人私隱,所有國民的居所皆由玻璃組成,毫無掩飾,把自己的生活赤條條向全世界公開。故事中的人物全部沒有名字——應該說他們的名字就是一串英數字,主角「D-503」是一名男數學家,負責為「聯眾國」建設一部上太空的飛船,一直以來對聯眾 國的一切堅信不移,直至遇上某天遇上意圖推翻這個國度的女子「I-330」。
D-503一直堅守理性法則,事事講求因果邏輯,對他來說數學是他的原則:數學只有、亦只容許一個答案,真理亦一樣,世上只有一種真理,這種真理就叫作「理性」。這亦是聯眾國的社會設定,企圖以純粹的理性來控制國民,透過單一的時間表操控人民的生活作息,把 他們塑造成同樣東西。不過,人本來就不是純粹的理性動物,因為人有思想,而思想充滿不確定性,並非單純建基於理性上,很多時候都是充滿著感性的因子,人作決定時,往往不是理性驅使,如果這個世界只講求理性,就不會有宗教,大衛也不會有勇氣與巨人哥利亞決戰。
事事講求理性的D-503遇上無幻無常、無法掌控的I-330時變得失常,同時在不知不覺間的情況下,愛上對方,薩米爾欽說「人們只愛他們無法征服的東西。」正正因為人不是純粹理性的動物,不受征服控制的東西不能用理性量度,帶來不確定性,這種未知同時帶來吸引力;愛情亦一樣,無法已理性去解釋、量度,不是做完 ABC 後,對方就會喜歡上你,愛情就是以感性作主導,這正正是理性的D-503遇上I-330後感到困擾的原因——發現很前的一切皆無法掌控及解釋。
正因為人有思想,便會對身邊的事抱有懷疑,亦會有自由的傾向,把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行。D-503把「自由」看成罪行,認為「假如人類的自由相當於零,那麼人們也就不會有任何犯罪」,很簡單的一個道理:林榮基被困於寧波一個不足300呎的空間五個月,他當然做不了任何犯罪行為,這個想法也與所謂「沒幸福的自由」呼應,但是,需要探討的是,當一個人失去自由,還能算是幸福的人嗎,或再把問題簡化成:沒有自由的還算是「人」嗎?,故事的尾段,聯眾國安排所有國民進行「偉大的手術」,利用X光對破壞人的神經系統,令他們失去思想,D-503看到一個個呆頭呆腦的國「人」,步伐一致、眼神空洞,終於發覺國家需要的並不是「人」,而是一台台機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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